2013年2月21日 星期四

蔡喻安



二二八事件與白色恐怖曾經只是課本上的一個名詞,對我來說。很幸運的,升上高中後很多的因緣際會,讓我對這個議題有更多的認識。記得高一時看了楊照的飲酒時你總不在身邊,描寫他在軍中時因為投稿報社被帶去訓問的種種經歷,欣裡的某一塊好像蠢蠢欲動。楊照這麼寫著:「那些高官,其實也不知道他們自己在相信什麼。」
另一個讓我想去關心白色恐怖所帶來的影響的原因是社課時幸佳慧老師前來分享她創作「希望小提琴」這本繪本的心路歷程。希望小提琴是以陳孟和先生的故事做改編,故事背景是白色恐怖時期。
但是,即使有這麼多的「緣」,我對於白色恐怖和二二八的了解似乎只是比一般人多一些而已,總覺得好像有什麼空白還沒填滿。當我看完「白色之路青年體驗營」的行前閱讀的時候,我好像知道那個空白是什麼了。二二八無疑是個傷痕,但它卻在被漸漸的遺忘,歷史斷層了,我們(指大多數的比較年輕的一代)對於那個存在的傷悲不再去關心,也不再把它當作一回事。
我覺得我真的很幸運,在三天的營期中,我覺得「我」好像更完整了。之所以說「我」更完整,是因為我覺得我更了解我自己是誰,更了解自己腳下這片土地曾經歷過的傷與痛,是那種更知道自己「根」在哪裡的感覺。這樣講也許很抽象,但當那些我不知道而我本來應該要知道的事情,透過每一堂有趣的課進入我的腦裡時,我會覺得,彷彿心裡一塊失落的拼圖回到了它本來應該在的地方。
「牽阮的手」這部影片我曾經在人社營看過片段,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完整版。是什麼使的一個臥病在床的老人家,四肢沒有辦法活動,但在聽到與台灣獨立有關的事情時依然會掉淚?我想那是來自於深深的愛吧。對台灣。
「台灣人總是還沒聽懂統治者的話,統治者就走了。」「所有歷史事件,最煽情的都是歷史發聲的那天。」「高速公路最大的意義在加速民主發展。」這堂戰前與戰後民主發展歷程的歷史課,我只能說,如果學校歷史課也這麼上就好了!很多看法是之前未接觸過的,像是:「二二八會這麼嚴重的一部分原因是,士兵還在打仗的狀態」。這堂課講的東西很多,可惜時間真的太短了。但是我依然覺得非常的滿足,歷史本來就應該要這樣上的阿!
林瑞霞老師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尤其是那句:「我的錯,是因為我講對的話
、做對的事。」讓我恍然大悟。我在班上算是一個極度特別的人,三不五時就會在班網上放一些社會運動有關的訊息,也會試圖在學校推一些社會運動(例如樂生療養院的座談會)。曾經有一個同學跟我說:「你幹嘛把自己搞的這麼黑暗,生活一點都不快樂。」我知道她只是開玩笑的(或許也帶著幾分認真就是了),可是那種感覺很不好,你瞬間了解到,你做了那麼多,但是完全沒有用,挺無助的。真的很感老師給了我們很多的東西,一時之間,似乎還沒有辦法完全消化。但是有一句話我將謹記在心:「你的存在不是來自於別人的掌聲和鼓勵,而是自我價值。」 
轉型正義的課程讓我聯想到日本作家東野圭吾筆下的加賀恭一郎。加賀是位警官,而他始終相信,如果一個案子裡面還有一點點值得懷疑的部份,即使法律上來說現有的證據已經足夠定犯人罪,但對被害者家屬來說這案子依然沒有結束,即使那個有疑問的部份是很瑣碎的。這和轉型正義某部分來說很像,還沒得到一個道歉,還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對被害者及其家屬來說,絕對不算結束,即使社會在漸漸遺忘這些事。轉型正義是我比較少接觸的東西,在聽課的時候,大量的資訊不斷的湧入,一度有點茫然,抓不太到重點(因為好像都是重點)。直到老師說:「轉型正義的重要在於—Never Again。」這就是轉型正義最最最重要的核心,我突然之間,一切都串起來了。 
這三天的課程,堂堂都很滿足,很感謝陳文成博士紀念基金會辦了這個營隊讓我可以填補關於二二八以及白色恐怖的空白。二二八也即將到了,我想我會試著讓學校裡的其他人知道這些事情都還沒結束,要努力把這個歷史斷層補起來。
結語
很感謝我自己,給了自己機會來參加這個營隊。
很感謝我的父母,沒有遲疑的支持我。
很感謝辛苦的隊輔,陪我們這三天,給了很多想法。
很謝謝所有的工作人員,你們每個人都讓我好感動,覺得你們好強大。
很感謝陳文成博士紀念基金會,這種營隊大概關心的人不多,但謝謝你們願意堅持到底。
最後,感謝所有二二八與白色恐怖逝去與受害的前輩,台灣因為有你們,所以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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