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21日 星期四

謝佳臻



自我意識

  「當我們連歷史的的記憶都尚未記起,如何談遺忘呢?」倘若一個人的自我意識逐漸覺醒,他會展現出怎樣有別於人的特質?我想歷史不會躺在教科書裡,課本教給我們的只有事件和年代,其中的細枝末節卻只有重視的人才能發掘。
  《牽阮的手》這部片與其說是關於愛情,到不如說是裹著愛情的糖衣,追求台灣民主的運動成了田氏夫婦的婚姻裡最龐大的因子,他們愛情固然不是以政治為起始,卻因此而相知相惜地演進。陳菊女士在片中提到田媽媽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我卻要說他是會向上帝撒嬌的女人,不停溢出的淚水流洩出他的不捨與熱情,田媽媽一聲又一聲呼喚的honey,宣示著這輩子執著的愛情,這份感情延伸至無垠無涯。田爸爸如墨子般自苦,卻清楚明白他愛的是什麼,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在政治場合中,那蒼老的聲音是如此令人敬佩。許多勇士在追求民主的過程中付出淒切的代價,或許林義雄先生遭逢巨變時曾興起「若何為生我家」的悲痛吧!鄭南榕先生對於報社的言論自由熱切如一把火炬,即使這把火最後燒向自己,他依然慷慨就義,他想捍衛的、他想向眾人宣告的,確實烙印在人們心中了。這是少數時候,我在非情色的心態下感受到「煽情」這個字眼。
  讀書會的探討,使我開始試著拼湊受難者的心境,有些受難者原來不在談判名單上,有些曾在國民政府的單位中服務,我想這一路險途當中,他們或多或少察覺到其中的風險,那句「沒事」是說改給自己聽還是給妻兒聽?談判成功有成功的效果,談判失敗也該有失敗的影響,繼二二八之後的白色恐怖,人民處在噤聲的時代,這些果敢的人的死亡,為這社會帶來了什麼力量?現代所享有的民主似乎失去應有的端莊,媒體報導著有如頭皮屑般瑣碎而庸俗的事情,我們也在無形之中塑造嗑瓜子慨嘆社會案件的性格,當人們高聲呼喊好可憐時,我並不認為這樣的人具備任何同理心及悲憫人的胸懷。民主不是理所當然,也不應該出現權責不相符的情況。
  一位經歷過歷史事件的人,可能必須擔負起某種使命,終其一生不斷地訴說,盡可能呈現當時的情境,但是後人對自己的定位應當有所不同,我們不會是一再敘述的角色,如果要延續二二八事件的重要性,我們該以怎樣的廣度和深度經營這樣的理念?可能含括威權統治、民主自由或是轉型正義,還有各界人士的深入探討,最關鍵的是我們參與歷史的企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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