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6日 星期三

林宜靜

行進,白色之路

    其實自己是帶著疑惑與好奇之心前往的。對於白色恐怖的歷史,是國小時在班級後的書櫃,猛然一見一本書的封面寫著「歷史──白色恐怖」,那本書擠在眾多書本的最角落,封面還印製上類似政治人物的照片,對尚是小孩的我,我當時只是抱著好奇翻了一翻,但看到密密麻麻的字體,馬上選擇放棄。
    但難免心中會有疑問,白色恐怖,是怎麼樣的歷史,而是有多恐怖?

    之後對於二二八、白色恐怖,雖大略知道其中發生的前因後果,但也不會特別去理解其中對於台灣的影響之遽。

    是在大學中某次有機會看「牽阮的手」,才突然理解了,為什麼家裡的爸爸講到「國民黨」總是咬牙切齒的批評其不是,才突然明瞭了,現今台灣賴以生存的「民主」,原是因為經歷過了這麼多大風大浪,而政黨之間的對立,來自於這麼多的隱藏的內情。

    於是開始去翻查了許多關於二二八的文獻,試圖了解當時事情發生的真正原因,希望可以重現當時台灣的真實情況。
    也因此,踏上了綠島,希望能藉著親身的體驗,能解除心裡對於歷史糾結的結。

    第一天晚上,還不熟悉的組員們,因為房間實在太悶熱了,於是聚集在住宿外的門庭前聊著天。「你怎麼會來到這個營隊呢?」「其實我也對白色恐怖充滿的疑惑,希望可以得到一點真實情況。」原來大家對於白色恐怖都充滿了疑惑而無法解答啊!歷史,如滾滾的流水,會造成巨大影響,也很有可能了無痕跡。

    在這四天三夜的營隊裡面,我們祭拜了犧牲的十三中隊烈士們,我們聽著蔡琨霖老伯伯講著當時的情境彷彿「死亡的行進」,一陣折騰後來到綠島,居然上山下海打煉石頭建了監牢,為了要關住自己。我們眼見著當時的監牢,一個沉悶的小房間,沒有自由的風,自由的聲音,只有自由的思想,依舊在曾被關過的前輩們腦裡心裡逐漸茁壯。

    最後一天晚上,我們在「母親的眼淚」前用蠟燭光,照著牆壁上一個個受難者的名字,串成一個個令人心碎的故事。蔡琨霖老伯伯在美麗的月光下,唱起了Danny boy,母親想念的孩子,怎麼還不回家呢?蔡老伯伯用他儒雅的神情唱著,彷彿對著受難者遠方的母親們訴說著:「媽媽阿我們在這呢,雖然形體被囚禁著,但心還在你身旁呢!」看著心都酸了起來。

    面對這段台灣歷史,我相信了解的人,心中的悸動都是一樣的。隔天早上,我們演出「于凱先生」的故事,襯著Danny boy的音樂,沒想到大家的眼眶都紅了,蔡老伯伯更激動的掉下眼淚,衝上台前擁抱著我們說著:「謝謝!謝謝!」

    其實要說謝謝的是我們,謝謝這些前輩們承擔起台灣民主自由的路程,至今他們還努力的發聲,希望台灣可以完整的前往「轉型正義」的路途。

    歷史的行進不會後退,即使艱辛而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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