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筆不好加上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去理清楚這個營隊帶給我的,所以遲遲沒有打心得。究竟該如何看待呢?我不是第一次跳脫課本去看這段歷史(所以沒有第一次看到與課本差異的衝擊云云),是關心後想了解更多才來的-想像228事件那樣去了解細節,但發現白色恐怖是個時期,案件之多,無從尋找細節也難以構成全貌,覺得自己很不熟悉才來的。
但聽完長輩們敘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後,我就熟悉了嗎?
沒有,就像胡淑雯老師說的,「越是想成為知情者,就越覺得自己很無知。」不同於在228紀念館裡,小小的場域裡看著那些細節,它們所夾帶的高密度事實逼得人眼淚潰堤,這次我面對的是人。我永遠都無法體會長輩們,無法想像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無法理解他們再度說出這些事的感覺。這複雜的人的情感、記憶,在整個營區-當年發生這些事的地方,環繞成低氣壓,非常沉重滯鬱,卻沒有下雨。
真正擊中我,哭到不行的場面是生哥和蔡爺爺兩人環著肩唱歌,生哥說如果不是這些事,他不會認識這麼好的朋友。蔡爺爺也曾說,是被抓去綠島,他才能夠認識那麼多在外面不會認識的大人物。他們是這麼的樂觀,高金郎前輩也說過,知道這些不是要讓我們這麼悲傷,而是去做。不要遺忘,讓更多人知道,做轉型正義。張常美阿姨也一直念著的是,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我突然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白色恐怖這樣的一個時期該去了解的,不是甚麼細節,而是那個時代的氛圍,即使我不能體會也不要緊,真正該做的,是讓更多人去了解,畢竟那個氛圍還是影響至今,我們不能夠遺忘。
離開綠島前,還有印象很深刻的,是在走路前往碼頭看到的,生意興隆的監獄冰店。才剛接觸完這些,不禁覺得,怎麼可能還坐在幾根欄杆後面吃冰覺得開心?八卦樓裡的監獄,曾經熱死過人啊。或許這也就是轉型正義的急迫性,同樣在一個綠島上,也有觀光客是信步晃過園區,有人把去燕子洞當作靈異景點的探險覺得好玩。
回到家縈繞在耳邊的一直是千風之歌憂傷的旋律,還有更加強勁的,美麗島裡的歌詞,「他們一再重複的叮嚀,不要忘記,不要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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